谰语云水谣

囿一身江湖侠气于心,困一纸恩怨休怀于情。

窈窈之冥的冥不是明天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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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车远远看见自己家院门口蹲着一个似乎是少年模样的人的时候,玉逍遥还当是左邻家最小的那个弟弟十七又跟哥哥们闹脾气了。玉逍遥也不着急,停好了车从屋里走出来给他开门的时候才发现是右邻家的冽红角。

  “椒椒,你怎么一个人蹲在我们家门口啊?”玉逍遥赶紧把人拉起来,怕他是受欺负了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却没看出些什么问题来。少年皱了皱鼻子,突然就哭了起来。

  “你先别哭啊。”玉逍遥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毕竟在家通常只有他(装)哭的份儿,还没有他独自直面一个大哭的人——还是个半大少年的机会。玉逍遥手足无措的陪冽红角站了好一会儿,终于小伙子吸了吸鼻子,停止了哭泣,眼睛红得像只兔子,声音还一抽一抽的:“我,我再也不要给那两个笨蛋做饭了。”

  “哈?”玉逍遥一下子听糊涂了。“那两个笨蛋”毫无疑问说的是冽红角的那对双胞胎哥哥非常君和越骄子。和左邻的内部有不亚于党派之争的分歧的一大家子不同,右邻的兄弟四人关系好得一塌糊涂。呃,如果忽略越骄子每月一次的拆家行为的话——呃,还有越骄子每周一次的离家出走宣言——呃,大概还有越骄子每天都在暗自盘算的谋杀哥哥计划。

  嗯,如果忽略越骄子的话。

  总之——不管怎么说,那对双胞胎哥哥虽然天天有吵不完的架,但是三弟冽红角却是方圆十里出了名的好孩子。

  这一家子很奇怪,那对双胞胎哥哥像是两个生活废物,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是如出一辙的能把速溶咖啡烧焦的神奇天赋能力;三弟冽红角和最小的还在上小学的弟弟习烟儿却有着与生俱来的烹饪天赋。冽红角还没家里的燃气灶高的时候就自学成才地学会了踩着小椅子做菜。到他可以轻松掌握厨具的时候,他的烹饪技术已是远近都难出其右了。那时候习烟儿也刚到冽红角开始学做菜的年纪,当他哒哒哒跑进厨房珍而重之地抱起那个对他而言还嫌太大的锅铲的时候,三个哥哥都不约而同地流下了殊途同归的感动(bushi)的泪水。

  

  扯远了。

  

  总之冽红角平日里在家绝对是照顾家中内外家务,上可在哥哥们中间斡旋、下可辅导弟弟作业、中还要照顾自己的学习生活的家庭支柱。从小到大只有哥哥吵架他劝和的份,玉逍遥还从没见过像今天这样直呼两位兄长为“笨蛋”的冽红角。

  “那个,椒椒啊,你先别激动,告诉逍遥哥出什么事了好吗?”玉逍遥脑子转的飞快,决定首先果然还是应该先搞清楚冽红角到底在为什么事情怄气。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不速之客的声音。

  “哟,几天不见,玉逍遥你长本事了啊。大明星在自家门口欺负小孩儿?校长教的仁义礼智信你都参加演出错过了是吧?”听声音,不对不用听声音,听这说话风格玉逍遥就知道来人是他那无缘的师兄倚情天。 

  “被开除的人无权说我。我这是在安慰他好吧。”玉逍遥不客气地回道,“你来我家干嘛?”“我可不是来找你的。”倚情天说着,玉逍遥就听见左邻开院门的声音,奇怪的是声音刻意压的很轻,以至于开院门这种两三秒就能解决的事情硬是被拖到了半分钟。

  “哦~我道剑凤师兄来做什么,原来是拐带未成年啊。”玉逍遥用看热闹似的语气说道。倚情天白了他一眼:“我以前只道你眼睛瞎了,没想到脑子也瞎了。奇梦人今年都21了好吗?”“我看他家的管教可比未成年还未成年。”玉逍遥拍拍冽红角的肩,示意他先进屋,自己则是继续站在门边看热闹。“那还不是因为某位当真拐骗未成年的近水楼台大明星吗。”在互怼的场合,倚情天从来就没怕过什么,反倒是玉逍遥给他气得不轻:“偶像的事,那能叫拐骗吗?就这觉悟难怪你毕不了业。”

  这回倚情天倒是没有还嘴。没有还嘴不是因为他没话说了,而是因为那终于小心翼翼完成了开门—溜出来—轻轻把门带上的艰难工作的奇梦人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玉逍遥家的门前。

  “你和玉学长怎么每次见面都拌嘴?还越吵越大声,生怕我哥他们听不到吗?”奇梦人轻声道。一贯爱抬杠的倚情天此刻倒是一言不发,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就听见奇梦人“嗯?”了一声,倚情天于是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了,赶紧又摇了摇头。

  一旁的玉逍遥早就笑得失了平常在外的大明星的样子,只是很体谅的并没有笑出声来。奇梦人转头看他:“学长……”“一会儿要是你哥他们来我家找人,我就说没见过。”玉逍遥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接道。“谢谢学长。”奇梦人很有礼貌地朝玉逍遥微微鞠躬,而后拉着倚情天离开了。玉逍遥也没多停留,决定先去解决屋里那个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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